南寧合歡搬家
Ⅰ 合歡樹,母親去世,搬家後幾次回去,都借口出不方便,沒有小院看看為什麼
有一種說法,近鄉情怯就是這個道理,作者一直想去,但又害怕,怕觸景生情,睹物思人,心裡難受。即渴望又抵觸,於是就一直拖著,沒有去,後來決定去了又去不成了。這是生活中無奈,也會發生在你我身上。
Ⅱ 《合歡樹》優美句子加賞析,急!!!!在線等!!!!!
我沒料到那棵樹還活著。那年,母親到勞動局去給我找工作,回來時在路邊挖了一棵剛出土的綠苗,以為是含羞草,種在花盆裡,竟是一棵合歡樹。母親從來喜歡那些東西,但當時心思全在別處,第二年合歡樹沒有發芽,母親嘆息了一回,還不捨得扔掉,依然讓它留在瓦盆里。第三年,合歡樹不但長出了葉子,而且還比較茂盛。母親高興了好多天,以為那是個好兆頭,常去侍弄它,不敢太大意。又過了一年,她把合歡樹移出盆,栽在窗前的地上,有時念叨,不知道這種樹幾年才開花。再過一年,我們搬了家,悲痛弄得我們都把那棵小樹忘記了。
「我」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「合歡樹」的存在,甚至連搬家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它——「悲痛弄得我們都把那棵小樹忘記了」,表明在「我」眼裡的「合歡樹」並非從一開始就與「母親」掛鉤。重要的是,「我」對「合歡樹」的重新認識(或重新發明)是通過他人的詢喚完成的:「有一年,人們終於又提到母親:『到小院子去看看吧,你媽種的那棵合歡樹今年開花了!』我心裡一陣抖,還是推說手搖車進出太不易。」「合歡樹」被回溯性地重新命名並藉此獲得獨特的價值——更確切地說,是經過了誤認(開始以為是「含羞草」)到再認的過程;經過鄰居,敘述者「我」被詢喚為一個將「合歡樹」與「母親」關聯起來的主體。就此而言,我們可以把「合歡樹」理解為一個精神分析意義上的「徵兆」:「徵兆是無意義的蹤跡,其意義是不能從隱藏在過去的深溝中予以發現和挖掘的,而只能回溯性地構建——分析產生真理;即為徵兆提供符號位置和意義的意指框架。……每一次歷史斷裂,每一個新的主人能指的到來,都回溯性地改變了一切傳統所具有的意義,重構了對過去的敘述,使其以另外一種新方式具有可讀性。人們把「合歡樹」和「母親」聯系在一起,就在這一命名的瞬間,「我」開始賦予這棵曾經被遺忘的合歡樹以意義。——那麼,「合歡樹」就是「母愛」的象徵嗎?不是。
我搖車離開那兒,在街上瞎逛,不想回家。
……
與其在街上瞎逛,我想,不如去看看那棵樹吧。我也想再看看母親住過的那間房。
……
我搖車在街上慢慢走,不想急著回家。人有時候只想獨自靜靜地呆一會。悲傷也成享受。
文章中多次出現「我」不願意到小院子里看一看,似乎在逃避面對什麼東西——是因為「我」愧疚於母親嗎?或許是,但敘述者為什麼又說,自己後悔前兩年沒有推車進去看看?似乎始終有重重困難阻礙敘述者進到小院子里,盡管這些困難其實根本不算困難:「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,倒也不是不行。」那麼,為什麼敘述者始終沒有回到母親曾經住的地方?為什麼「我」始終沒有去看合歡樹?
如果我們把浮在文本表面、看起來容易理解的「母愛」(請注意,文章中沒有一處出現這個詞,甚至題記中也不是「母愛」,而是「母親的呼喚」)重新解讀為拉康術語中的「幻象」,或許可以對上述問題進行某種理解。在齊澤克的論述中,「幻象」是與「徵兆」相對立的某種話語建構:「徵兆暗示、示意某些沒有隔絕的、一致的大他者,大他者將回溯性地為其賦予意義;幻象暗示要刪除的、阻塞的、隔絕的、非完整、不一致的大他者——這就是說,他填補大他者的空隙。」與其說作者希望借「我」來表達對母親的歌頌,不如說他早就意識到這樣一種歌頌會落入大他者話語(符號秩序)的圈套——「我」想表達的恰恰不是通常意義上的「母愛」(及其一系列扮演主人能指角色的能指,如「無私」、「寬容」、「勤勞」、「偉大」等等),而如果讀者把「我」不願意進入小院子,理解為對「母愛」的愧疚心態,其實就與大他者話語相互合謀:重新縫合了文本通過徵兆(「合歡樹」)而打開的縫隙。關於這一點,下文還要進行論述。目前我們需要注意的是,「我」拒絕回到小院子的行為,應該被理解為「拒絕向自己的慾望妥協」的行為。——對此需要進行如下解釋:一般意義上的「母愛」作為大他者話語建構的「幻象」,「使我們逃避那難以忍受的僵局,在僵局中,他者需要從我們這里得到某物,但與此同時,我們無力把他者的這一慾望翻譯成一個實證性質詢,翻譯成一個要去認同的委任」。「母親」對於「我」而言,是一種創傷性體驗,是無法被加以符號化、無法闡釋和理解的事情——是作為「幻象」的「母愛」的對立面。在這個意義上,「我」拒絕回到小院子,拒絕去重訪母親曾經居住過的屋子,就是拒絕作為「幻象」的「母愛」所建構起來的慾望客體:「當我們在現實中遇到一個客體,它具有幻象化的慾望客體的全部特徵,我們仍然會多多少少地感到失望;我們體驗到了某種『並非如此』;顯而易見的是,最終找到的實在客體並非慾望的指涉,盡管它具有一切必不可少的特徵。」由於敘述者並不試圖鄉愁般地歌頌「母愛」,他也就清楚知道,哪怕重新訪問母親曾經居住過的地方,看到那裡「物是人非」的一草一木,也只會讓他「多多少少地感到失望」。